玄奘记载得更详细,他几乎把每个他到过的国家的衣服资料都记下来了。《大唐西域记》记载:阿耆尼国:“服饰毡褐”;屈支国:“服饰锦(似为毡之误)褐”;跋禄迦国:“细毡细褐,邻国所重”;素叶水城:“人衣毡褐”; 法显和玄奘的记载完全一致。当地人民的衣服不是毡(毛织品),就是褐(粗麻布)。
君长的衣服怎样呢?他们穿的是绫罗锦绣和棉布。
这里说得最清楚,对比最尖锐。平民中唯一的例外就是音乐家。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,非穿漂亮一点不行。《唐书》卷二九《音乐志》记载高昌乐、龟兹乐、疏靳乐、康国乐、安国乐、舞人和工人衣服上都有锦,这恐怕也只是为了君长们赏心悦目,不能以常情论了。
除了做衣料之外,绫绢和锦等丝织品还可以用作交换货物的媒介。《大慈思寺三藏法师传》卷一记载,高昌王文泰赠给玄奘“黄金一百两,银钱三万,绫及绢五百匹,充法师往还二十年所用之资”。此外还写给屈支等二十四周国二十四封信,“每一封书附大绫一匹为信。又以绫绢五百匹,果味两车,献叶护可汗”。叶护可汗“又施绯绫法服一袭,绢五十匹”。迦毕试王也赠给法师纯锦五匹。《慧超往五天竺国传》也记载了:“此胡蜜王兵马少弱,不能自护,见属大寔所管。每年输三千匹”。绢绫和黄金、银钱并举,绢还可以当作贡物来输送,这就充分证明,在古代西域,也各在中国内地一样,在极长的时间内,绫和绢都是货物交换的媒介,和金钱同时流通。
以上谈到的那些绫、绢、锦等都是从中国内地运到西域去的。西域本地是不是也出产这些东西呢?中国史书上间或也有西域养蚕的记载。《西域传》焉耆国:养蚕不以为丝,唯充绵纩。
有的是养不能缫丝,有的有桑树而不能养蚕,这些国家绝不分织出绫、绢、缎、锦的。养蚕而又能缫丝的恐怕只有和阗一国。玄奘《大唐西域记》卷一二瞿萨旦那国:昔者此国未知桑蚕,闻东国有之,命使以求。时东国君秘而不赐,严敕关防,无令蚕种出也。
瞿萨旦那王乃卑辞下礼,求婚东国。国君有怀远之志,遂允其请。瞿萨旦那王命使迎妇,而诫曰:尔致辞东国君女:我国素无丝绵桑蚕之种,可以持来,自为裳服。女闻其言,密求其种,以桑蚕之子置帽絮中。既至关防,主者遍索,唯王女帽不敢以验。遂入瞿萨旦那国,止麻射伽蓝故地。方备仪礼,奉迎入宫。以桑蚕种留于此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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